你的舌头搅拌着我的那里(在地府工作是一种什么体验?)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975更新:2023-02-11 00:47:33

原创小说《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凡夫

小引

足球场西侧的建筑工地,一夜之间少了十二块搭脚手架的长条板。当它们懒洋洋地从睡梦中醒来之时,会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然平静地躺在疯话轩六位狂人的床铺上,任凭那厚重的书籍肆无忌惮地压迫。从此,它们不再忍受工人的踩踏,而是从痛苦的风水日晒中挣脱出来。是的,它们已有了新的使命:它们将承载惑人的谎言,它们将看到千万个名垂千古的英雄豪杰在无数个跳梁小丑殷勤地搀扶下慢条斯理地从它们肩负的块块方砖中走出来,它们将顽强地竖起疲惫的耳朵倾听哲人骚客们那一篇又一篇口若悬河的废话。

也许,它们将在累月经年的重负中体验到命运的苍凉和人生的无奈。

一个星期后,布告栏贴出了保卫处的告示,勒令盗窃者三日之内归还长条板,因为当工地负责人气哼哼地报案时,长条板已然少了一百多块。这个告示非常地醒目,令所有从旁边走过的人都无法回避。然而,它终究是被冷落了,三日之内没人归还。当劣质胶水开始失效时,那可怜的告示宛如一纸糊的屁帘,凭借着唯一的黏连在萧瑟的秋风中凄然地飘摇着,那种死皮赖脸的倔强终于惹恼了一个穿破灰夹克的黑脸儿汉。

“妈的,还在这死扛!”黑脸儿一个利索的虎步跳到布告栏,手臂上扬,吱拉,杀杀杀,飘舞的告示被恶狠狠地撕扯下来,转瞬间已被揉捻成倒霉的纸球,紧接着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日渐枯黄的败草之中。

黑脸儿汉开始得意起来,向周围那崇敬的目光投以轻蔑的微笑,然后,趿拉着片鞋,朝着火红的夕阳走去。

他,就是疯话轩狂人之一:老青,每晚停尸于我上铺的那位。

老青真名叫邱国勇,自从他绷紧肌肉全身赤裸地站在众人面前炫耀他那阳刚之美时,他的真名就开始渐渐被人遗忘。因为,他酷似象征青铜时代的那个著名的青铜雕像,从此,邱国勇同志就叫老青了。

长年的刻苦锻练,使得老青的鸡胸脯上有了阿诺史瓦辛格的块状肌,绷紧了能给人以狐假虎威的幻想。那天晚上,老青照例做着俯卧撑,丫那发达的肌肉就象一砸夯机,很有节律地锤打着地板。眼瞧着快到一百下了,就听得楼下一声怒吼:“楼上的,干他妈什么哪!?”老青装傻,继续操练。不一会儿,腾腾腾,从楼下串上来仨哥儿们,一脚踹开疯话轩破门,没等看清究竟便气哼哼地骂道:“你们丫干他妈。。干什。。干嘛哪?”气粗的声音刹那间变得柔和起来,因为,老青那健硕的胸肌依然肆无忌惮地夯着楼板。按画板的话说,“那不是胸肌,那是乳房!”

事实上,如果哪位哥儿们妄想在阿诺史瓦辛格的块状肌旁边狐假虎威,那他一定会失望的。

那是一个酷热的下午,哥几个光着膀子正和物理系一帮球皮踢足球,由于小球场地小人多,经常会同其他的球皮们冲撞。您看,这半场还没踢完,边上的教工子弟已然一个愤怒的左直拳挥向了物理系的老K,顷刻间,一场激烈的群架开始。老青见物理系那几个处于劣势,便特诚恳地上前拉架,却没想到被个教工子弟一个临门一脚踢中了传家宝,“哎哟,我操,你丫照哪儿踢那!”老青紧捂着裤裆,做了五六个深呼吸,眼瞪得通红,三两步撵上了那个玩飞脚的家伙,二话没说,揪过来一抱,紧接着一个二百七十度小回旋,把那家伙扔了出去。那小子骨瘦如柴,眼瞧着老青人高马大,肌肉发达,自知不是对手,于是一溜小跑到了栅栏边上,迅速地从挂在上面的军挎里抽出一把弹簧刀,然后,转身奔向老青,“操你大爷的,老子跟你丫拼了!”

看这不要命的架式,老青开始肝儿颤,“哥儿们,别别别,有话好说,别别动真家伙。”

“去你妈的吧!”扑,老青的左大腿挨了一刀,倾刻间,鲜红的血液沿着大腿流向草地。

“我X,你丫真插。”老青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脸茫然,似乎已不知道疼痛。

周围的人全都傻了,等教工子弟一哄而散,才突然醒过闷儿来,“我X,快点儿吧,赶紧把老青抬校医院去!”

老青有个特牛逼的肖像漫画,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那是画板的杰作。

画板的油画能到画廊卖出好价钱,而这哥儿们的人物漫画更是维妙维肖。他的作品完全不同华君武、李时民、方成、李滨声等人的平面漫画,而是把油画技法熔入漫画的创作中,他笔下的人物有着强烈的立体感,透视效果极好,逼真得很有喜感。

有天晚上,老青从水房洗完澡,赤裸裸地跑回宿舍,看到哥几个正玩拱猪,丫连裤衩都懒得穿,就加入了损人不利己的行列。看着丫那旁若无人吊儿啷铛的鬼样,画板来了灵感。第二天晚饭的时侯,画板特郑重地送给老青一幅肖像漫画:虎背狼腰的裸体老青,夸张的棒槌,

题曰:三脚架。看到这幅画,斗鸡乐得直喷饭,可老青没乐,丫特严肃地端详着画面,几分钟后,老青特诚恳的说了一句:“画板,你丫真牛逼!”

当晚,以绘画为题,打开了画板的话匣子。

哥几个停尸于各自的板床上,头一次虔诚地聆听教诲。画板很是得意,小烟一叼开侃:“喂,哥几个,那文艺复兴是怎么回事知道吗?”

“X,老掉牙了,换点儿别的。”斗鸡有点不耐烦。

“噢,好好,那什么,达芬奇知道吗?”

“知道,不就画《蒙娜.丽莎》的那个傻波依吗?”老青特自豪地接了茬儿。

“噢,你们丫还都知道,那谁给咱侃侃《蒙娜.丽莎》?”

哥几个全哑了。

“X,我就知道你们丫冒充大头蒜呢!”画板又开始得意。

“哥几个都明白,这《蒙娜.丽莎》的形象已是人所共知的永恒形象了。实际上这幅画是在刻意表现出一种心绪,你们琢磨一下,那蒙娜.丽莎含而不露的笑意似乎有点深不可测,是吧?所以呢,才被大伙儿称为“神秘的微笑”。而达老爷子呢,丫是运用明暗关系的手法和极细微的变化描绘出蒙娜.丽莎面部柔和迷蒙的内在表情。你们丫想一想,她那淡淡的眉毛,纯净、温柔的眼神,神态端庄得不成,这使人感到既亲切又不可亲近。而与神秘的微笑同样吸引人的呢,是那交叠的双手在庄重的姿态中增添了些许的宁静和安详,哥几个能感觉到吗?她这双手与微笑有一种牛逼的和谐感,好象这女人必然有这一双手。而只有她才会有

这样坐着的姿态。而在画中呢,精华在于对人的描绘。画的色调很深沉,也很。。。。,喂,喂,罗玄,老青,大平,斗鸡,小凡,你们丫还听着没?X,一帮傻逼!”

从那以后,老青的裸体漫画便被主人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墙上。

然而,老青对绘画艺术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他认为机械的绘画技法和传统的创作理念束缚了画板的创作灵感,使他的作品总有些许的矫揉造作,缺乏更强烈的感染力和生命力。于是,某日下午,老青趁大伙儿不在,偷了画板一张速写纸,在手忙脚乱中完成了自己的处女作《生命之源》,然后张贴在宿舍的破门上。

晚上,哥几个一进疯话轩就被这幅不知所以的绘画吸引住了。这幅画只有单一墨色,黑白分明,画面上有两个比较对称的未能相合的不规则椭圆,两个椭圆上面中央还夹着更不规则的核桃形物体,椭圆上有很多细细的花纹,这幅画的确令人费解。题为生命之源,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是画板有些见识:“嗯,老青的画已经盖了现代派,我看属于超现代派,这幅画能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有很强的生命力。”

“嘿嘿,你丫玩蛋去吧!哥儿们是把墨汁倒在脸盆儿里,把屁股蛋在墨水中一泡,然后一屁股坐在速写纸上,画就成了,牛逼吧,哈哈哈!”老青乐成了一朵花儿。

每年的排球联赛,是老青最风光的时候。边上围几个漂亮女生,递毛巾的递毛巾,扯嗓子的扯嗓子。而老青的每次重扣,都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和温柔的目光。老青有些忘乎所以,咧嘴朝拉拉队傻笑,这一笑不要紧,灌进了些许凉风,凉风直入腹腔,紧接着迂回曲折地到了要命的地界儿。这时,正赶上老青发球。老青眉头一皱,故作镇定,慢慢地拍着排球,准备把恶气神不知鬼不觉地释放出去。哨声过后,老青继续拍球,一传手萧童急了,“你丫干嘛那,快着嗨!”

丫这一催,老青一愣,再匆忙中一运气,球是发出去了,可一个震天动地的响屁也释放了出来,大伙儿哈哈哈大笑,对方的一传手差点儿笑岔了气,就这样,老青的响屁为本队赢得了关键的一分。

晚上吃饭的时候,哥几个围绕老青的响屁发表诸多宏论。

“老青,你丫可真的一鸣惊人了,哈哈!”斗鸡的笑声跟老青的响屁一样传遍了整个食堂。

“不过,丫把美人都嘣走了!”画板敲锣边儿。

“行了,不就一响屁吗,别没结没完的,哥儿们这有新情报。”老青啃了口馒头。

“什么新情报?”罗玄问。

“哥儿们不是到球场栅栏边拣球吗?您猜怎么着,那里居然有两避孕套。”老青色眼放光。

罗玄说:“没劲,不新鲜。”

可斗鸡却来了兴趣:“真的?”丫的眼睛也开始放光。

就这样,老青和斗鸡晚上九点左右,扮演周扒皮躲在排球场的阴暗角落等着偷看不花钱的毛片。可左等没人右等没人,好容易等到一对儿,还只是纸上谈兵。这哥俩很泄气,憋足的陈尿也不得不赶紧释放了。于是,鬼鬼祟祟地溜到一大摞水泥板后面撒尿。没成想,那热尿刚滋出一半,就听得“噗嗤”一声,一个女生的娇笑从顶上传来,吓得老青把四分之一的存货流到裤裆里了。

这哥俩一进宿舍,哥儿个就开问:“嗨,看到毛片了吗?”

“妈的,毛片没看成,倒让他们丫给看了!”老青一头倒在罗玄的床上。

经济上的拮据,给老青带来了很多困扰:饭票不够用,喜欢的书买不了,该换的衣服换不成,该去的地方不敢去。老青很倔,不喜欢借钱,一切的烦恼他都忍着。入冬了,他依然一条单薄的灰夹克强撑到不得不穿军大衣,床铺同样薄得硌人屁股,好在他睡上铺,除了他自己受罪,别人倒免了。只是天冷的时候,老青常常翻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丫掉进情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呢,不过,我知道,那是他冻的硌的,这时候,我也只能跟着倒霉,跟着丫一起辗转反侧,只是我的痛苦来自于上铺革命同志的不幸,这事只能忍,没辙儿。

哥几个曾攒钱送老青一个厚辱子,可丫太好面儿,死活没要,最后只得便宜瘦弱的斗鸡了。

大三时,献血的事摊到了大伙儿身上,这对老青来说是个好消息。刚听到通知,老青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因为,他有了伟大的计划,那八十多块人民币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准备实现压抑内心深处的几个小小的愿望。于是,老青找了六个同学共借了八十块钱。然后,在两天之内实现了愿望:一条降价的牛仔库穿在了两条粗腿上,四本惦记多时的名著躺在了长条板上,一辆四手破飞鸽自行车开始“响亮”地招摇于校园内外。老青的黑脸儿上有了喜色,晚上睡觉时依然辗转反侧,这次不是硌的,是乐的。

然而,命运总是捉弄那些不幸的人,献血那天,老青被检查出“澳抗阳性”,不能献血。当时,有个女生因怕打针,昏了过去。而老青呢,比昏过去还痛苦,他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他一星期愁眉苦脸,回到了青铜时代。这是老青头一次借钱,然而,这一笔巨款将压得他永远喘不过气来。老青不再同任何人说话,整天闷闷的,起床去教室,下课去食堂,而午饭时已看不到他的踪影,那顿饭他要省下来,他要尽早让那些并不富裕的债主们露出笑容。

哥几个有点心疼老青,就私下里帮他还钱,并嘱咐那帮债主们保守秘密。

老青开始消瘦,挺壮的一人,突然少了十八斤肉,而且,停止了每日的身体锻炼。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找老青谈话后,老青才开始有了笑容。是的,他有了一个不错的差使:帮系里的孙教授誊写论文,每千字两块钱。这钱挣起来舒坦,两天时间就解决了烦恼。当可怜的老青开口说话露出笑容时,高兴的不只他一人。

一天傍晚,老青挺神秘地问我:“小凡,今晚你有空儿吗?”

“有空儿,啥事?”

“哥儿们想请你喝酒。”老青面带羞涩。

“噢,那您老的醉翁之意是。。。”

“操,没啥事,哥儿们心烦成了吧。”

“真的?你丫哪儿来的钱?”

“甭管了,哥儿们买啤酒去,咱哥儿俩操场见,对了,还有,嘿嘿,

你能把吉它带上吗?”老青傻笑。

“我就准知道你丫惦记这事,好吧。”

七点钟的时候,大操场上那些消耗过剩精力的土老冒们陆续去了食堂

回了宿舍奔了教室,稀稀落落的还有那么几个不知疲倦的继续蹂躏着伤痕累累的破足球。那如火的余辉体贴地倾泄在东侧的看台上,而背阴的西看台,则星星点点地坐着几对儿热恋的情侣,腿与腿纠缠,脸与脸相对,唇与唇相合,腻得分不清公母。

老青不忍打搅鸳鸯们的春之舞,于是就把啤酒码在东侧看台上,递给我一瓶后,便盘腿一坐,竟自喝了起来。

两瓶酒下肚,脸泛红,人开始兴奋。

老青说:“小凡,给哥儿们唱唱那三首囚歌吧?”

“好吧!”

我开始轻轻拨动琴弦,声音嘶哑地哼唱那凄切哀婉的歌曲。的确,这样的歌令人感到压抑,感到郁闷,感到悲哀,感到绝望,好像冥冥中有个巨大的火钳,夹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唱着弹着,仿佛自己的心也在流血,喉咙开始疼痛,只有琴声依然和缓悠扬。

老青默默地低着头,狠狠地吸着香烟,任歌声和琴声缓缓地流淌着,直到歌声唱落了夕阳,琴声唤起了皎洁的明月,他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神儿柔和地看着我说:“好听,难受。”

我把吉它放平,轻声地问道:“怎么个难受法儿?”

“我说不好,只是觉得头一首太过悲壮,近乎于绝望,我想那作者应该是个死刑犯吧。而第二首相当的凄凉,估计这哥儿们被判了无期。不过,那最后一首除了哀怨外,还有些希望在,我看挺多是个劳教犯。你说呢?”

“也许是吧!”

“唉,不听这些难受的了,你弹个曲子吧?”老青点燃了一支烟。

“好吧,那哥儿们就给你弹一首《少女的祈祷》咋样?”

“嘿嘿,骗小姑娘的东西,弹吧。”老青微笑着,又开了瓶啤酒。

此刻的月光温柔如水,体贴地撒落在寂静的操场上,给看台上的情侣们带来几许温馨,几许诗意,催人动情,催人入梦。

琴弦揉颤,乐声绵绵,一个纯洁孤独的波兰少女默默地肃立在教堂里,虔诚地祷告着,祝愿着,期望着。在宏伟的殿堂映衬下,少女的身躯显得娇柔渺小,微不足道,然而,她却有着圣洁的心灵和美丽的幻想。啊,要是真有个美丽的少女从迷蒙的夜空中飘然而落,那将是怎样的情景!

当最后一个和弦音轻轻地消逝,老青再次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中带着笑意,轻轻声地说:“小凡,谢谢!今天是我生日。”

细雨蒙蒙,润物无声,夜已半,梦正酣。

然而,毕业班的宿舍区仍然彻夜通明。一群即将告别母校的“宠儿”们正在肆无忌惮地渲泄着。酒杯的碰撞声,酒瓶的破碎声,发泄郁闷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知是心碎还是欣喜的哭泣声纵横交错着,构成了一支悲怆难耐的交响曲。

老青喝得黑脸儿泛红,支支吾吾地唠叨着,迷醉中透着几分痴狂,舌头在嘴里笨拙地搅拌:

“罗。。罗玄,你丫虽然幽默,但总太。。太刻薄,小心将来不得好。。好死!”

“X,你丫又喝多了。”画板打岔。

“对了,还有你。。。你丫画板,哥儿们想。。想你的时候,你丫别。。别忘了把自个儿寄来。”老青的小黑脸儿由红转白。

“行了,老青,悠着点儿。”斗鸡开劝。

“你丫少。。。废。。废话,把哥儿们这首诗念。。念念。”老青嘟囔着,从屁兜里掏出一张揉皱了的信纸。

斗鸡不敢怠慢,急忙接过信纸,慢慢地打开摊平,“我X,真他妈长!”

“赶紧念!”一直闷头抽烟的大平终于开了腔。

“嗯,好好好,先让哥儿们喝口水。”

一碗白开水下肚,斗鸡扯起了鸡脖子。

《再见》

这该是命中注定的日子

东方悄然泛红的时候

你抽冷子掀起破旧的毛巾被

趿拉着破鞋奔向厕所

脚踏方砖

冥想南山

完成最后的谢幕

来吧

把所有歪挎书包踱进教室的日子

把所有临阵磨枪抄袭作弊的日子

把所有笑怼教授嘲笑老师的日子

把所有借钱买书无钱还债的日子

把所有暗恋班花辗转反侧的日子

把所有插科打诨犯坏捣蛋的日子

把所有倒楣透顶得意忘形的日子

把所有记忆犹新悄然忘却的日子

挟带着晚上灌下的七瓶马尿

时断时续渐渐漓漓痛痛快快地

拉个干干净净

然后 潇洒地站起来 深情地道声 再见

再见 所有假扮潇洒貌似纯情的男女们

再见 所有故作高深步履蹒跚的教授们

再见 所有灌酒买醉撒疯骂座的同窗们

再见 所有似曾相识不曾谋面的学友们

再见 统统再见

从此 这个世界属于你了

若干次磕绊后你会发现

曾经感觉良好的假牛逼

随着无数次的挫败 荡然无存

唯一该羞耻的是丧失了羞耻感

好吧

该崛起的就肆无忌怛地蹿升

该沉沦的就痛痛快快地堕落

一半是命定一半靠挣扎

是时候了 再见吧

相会由人 再见由天

后记

岁月流逝,往事如昨。如今,那憨厚的笑脸,调皮的鬼脸,拉长的马脸依稀可见。然而,狂放不羁的老青又在哪儿里呢?他会看到下铺的小凡在讲他的故事吗?

听人说,一声由衷的呼唤,会得到心灵的感应,真的吗?好吧,那我就试着喊一嗓子:“老青,你在吗?”

在地府工作是一种什么体验?

1、我有女朋友,上司竟然还给我介绍对象?

“第999个舌头,第1000个,完工!”今天的拔舌头任务圆满完成。

“铃铃铃…”

下班铃声刚好响起来。听到铃声,排在后面待拔舌的鬼们,庆幸自己没有被拔舌。“呼哧”一下,就散开了,

看来地府改革的新口号,挺深入人心,贯彻的也极度到位——“到点就下班,幸福一大家;众生皆平等,谁都有自由。”

“老公,晚饭吃麻辣香锅呗!”小玲(一个靓丽的女鬼)从鬼群中逆行,挽住了我的手。

“赵大人,带我们一起呗!”有几个小鬼和狱卒冲着我俩,瞎起哄。

“再吵吵,明天先拔你的舌头,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对了,挽我手的美女鬼小玲是我女朋友,我们大约认识9000多年了。

而我赵勇是“拔舌地狱”第一分号的号长,手下有四个狱卒小兵:猫小王(女)、汪小李(男)、虎大孙(男)、兔大金(女)。

“拔舌地狱”第一分号,号称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号——第一层地狱的第一分号,专门负责那些只做过“生前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的鬼,共计关押10万鬼犯。

“嫂子,要不带着俺四个一起呗,这个月工资又超支了,快得吃土了。咱们饭后玩几把牌,岂不美哉?”狱卒猫小王向小玲嗲嗲的央求道。

“好吧,光会贫嘴!”小玲最受不了猫小王的“糖衣炮弹”了,这也可能跟小玲生前爱撸猫有关。

别看猫小王像只加菲猫,平时一副卡哇伊,可爱无比,肥嘟嘟。她工作起来,可了不得,雷厉风行,特别血腥,小鬼们见到她都害怕,她曾多次被阎罗殿授予“业务能手”。

“老大,还是老地方?”

见我点头,细心的汪小李马上用“万鬼通”(阴间最高级的通讯工具,专人专机,鬼犯无权配备)联系好去处:“孟婆麻辣香锅吗?贵宾室预备一间,一会儿去吃饭、打牌!”

“汪大人您好,最尊贵的贵宾厅444号,已为您预留!”

“还是444贵宾厅,老大、嫂子,我们先在店里等您!”汪小李说完,便用瞬步消失在原地,估计眨眼间就可以到店了。

我呢,为了跟小玲腻歪一会儿,就形成了陪她走路去吃饭的习惯。毕竟,鬼犯是没有任何神通的,其实地狱中的鬼犯跟凡间的人几乎一样。

“赵勇请马上到第一地狱办公室!”我的“万鬼通”显示了号码“1-4444”,这是第一监狱最高首长赵判官的“万鬼通”号码!

“叔叔,有啥事?万鬼通说不行吗?”

“有重要事宜,快来开会!”赵判官严肃的回应。

“擦……地狱的改革还是不够彻底,我还不如鬼犯自由!”

“小玲,我有会,要不……”

“你快去吧,老公,我都在这里快一万年了,走不丢的,基本大家都认识,放心吧,我自己去就行!”

本来还想让猫小王她们来接下小玲,但就像小玲说的一样,她都在这地盘呆了快一万年了,我再争执显得有点矫情了。

我瞬移到地狱办公室,从门口便看到叔叔和孟婆在谈笑风生,身边还有一个水灵灵的女娃。

“报告赵判官,赵勇到!”

“来来来,小勇,你孟姨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来来来,这小姑娘是第四地狱第四分号的代理号长,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小张,小勇的万鬼通是1-1111,你的是多少?”赵判官不容我分说,便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孟婆身边的小姑娘。

“您好,赵号长,我是张敏,万鬼通是4-1112,很高兴认识您,以后请多多关照!”小姑娘猛地站起来向我伸手,吓了我一跳,我尴尬的伸手一握便拉倒了。

“叔叔,还开会吗?”

“开会?哦!开会啊,现在就是研究你人生大事的大会啊!”

“叔叔,我有朋友正等我吃饭,在孟婆麻辣香锅第一分店,先告辞了!对了,叔叔,我有女朋友,你和孟姨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我便闪了。

2、竟敢调戏小玲,尔等鬼犯通通拔舌!

“你们三个要干什么?”小玲惊恐的喊到。

“美女,你好呀,一起去k歌呗,陪哥几个喝几杯去!”三个赖皮鬼便伸手拖拉小玲。

“我不去!我老公是第一分号的赵勇,你们快走吧,否则会很麻烦的!”

“赵勇?赵勇是哪根葱?!我们来地狱,谁也没敢惹我们,我看地狱也没什么,比在人间爽多了!”这三个新鬼犯今天刚到第一地狱,登完记恰逢下班时间,所以没受任何折磨。

他们仨跟着众鬼犯跑出来放风,光看到地狱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比阳间闹市还灯红酒绿,还傻不愣登的以为跟在人间一样呢!

“赵勇是第一分号的号长,外号…赵酷吏…你们可以去问问!”小玲带着哭声的语音,有点发颤。

三个鬼犯还继续拖拽小玲,恰巧身边有个鬼犯路过,“你们三个不要舌头了?她可是赵大人的女朋友!快放开她!”

“狗屁赵大人,你再说,我们连你也揍!”

“赵大人来了!”过路鬼犯指着不远处脸色发阴的我,大声喊道!

“老公,快来救我!”

我瞬移到三个赖皮鬼面前,这仨赖皮鬼也明显被我的特殊技能给镇住了,还没等我开口便松了拉扯小玲的手。

“你就是赵勇?”其中的一个赖皮鬼挑衅到。

“太放肆了,快叫赵大人!”过路鬼犯好心提醒,大声呵斥。

“兄弟们,先揍再说,把他马子带走!”一个赖皮鬼又开始作了,路过的鬼犯们看到这一场景,纷纷远观,摇头叹息……

“我就是赵勇!在我的地盘上,惹我的女人,我会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说话间,踢出一个扫腿。

“哈哈哈,我们已经是死人了,你又能咋样我们?!……啊!”话音还没出口,三个赖皮鬼便被一腿扫的不成原型。

鬼犯越围越多……

“猫小王,马上来!”万鬼通的实时定位,的确好用,话刚说完,猫小王、汪小李、虎大孙、兔大金便齐刷刷地瞬移到了我的跟前。

“他仨犯事了,查查是哪里的鬼?”

“头儿,是咱分号的!”说着便用捉鬼袋(虚化物品,可大可小,专门装鬼,一袋可装万鬼)收了这三个赖皮鬼。

“呵呵,那就省不少事了!”我冷笑一声,“竟敢调戏小玲,尔等鬼犯通通拔舌,受最高酷刑!”

最高酷刑?难道是传说中第一分号的杀手锏“万年拔舌极刑”?听说比阳间的千刀万剐还痛苦千万倍!关键是,受刑者痛苦,观刑者也痛苦!

路边鬼犯们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观刑者,本来煞白的鬼脸更苍白了!

3、该吃吃、该喝喝,刚才只是小插曲嘛

“玲,没事吧?”我把小玲揽到跟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

“哎呀,我没事,你咋像个流氓,眼神往哪里看,这么多鬼犯看着呢!”小玲脸色突然发红了。我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刚好停在她圆鼓鼓的胸部,的确好像比别的地方多看了那么几秒钟?

额,一代号长,略显尴尬。

“老板太帅了,怪不得人称赵酷吏,给老板打工了6000年,第一次看到温文尔雅、得过且过的老板霸气侧漏!”兔大金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行了,大金别说了!老大,嫂子,我们去吃饭吧!”汪小李看我脸色有点转阴沉,很会解围。

吃饭路上,大家都一直在安慰小玲。

孟婆麻辣香锅第一分店444号。

“嫂子,这是你最爱吃的凤爪!”虎大孙把鸡爪夹到小玲碗里。

“擦,你小子又抢我词!”我假装恶狠狠的瞪了虎大孙一眼。

“老大,别生气,你吃个鸡头…补补…,吃啥补啥,嘿嘿!”看虎大孙那奸笑的模样,我顺手拎起他的尾巴,给扔了出去。

“我还会回来的!”虎大孙的声音随着身影一同消失了。

“咯咯咯!”小玲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虽然她已经经历过类似场景n遍了。

“好了,老婆,这一笑我就知道你真的没事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刚才的事情都是小插曲,别往心里去去!吃饱喝足再想想怎么收拾那三个赖皮鬼!”

“来,吃凤爪!小心烫!”我把凤爪切碎喂到小玲嘴里。

“老大,还是那么贴心、浪漫,要是我有这个本事估计早有对象了!”虎大孙不知啥时候又回到了座位上,衣衫惨破、灰头土脸的,一副狼狈样。

“你嘴别这么贱,就没问题了!”

小玲跟猫小王、汪小李、兔大金听到这话,又咯咯的欢乐起来,而虎大孙闭口不言,气鼓鼓的吃着锅里的肉肉。

“孟婆麻辣香锅还是那么的地道,这肉、这菜比阳间的味道好太多了,好新鲜!尤其这单点的凤爪、烤鸡头,吃的好饱,昨天定的减肥计划又失败了!”小玲抱怨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该吃吃、该喝喝。当然,你要是想瘦的话,也很容易,我帮你把舌头拔下来,那就没法好好吃饭了,到时就会瘦下来了!”我色色地对小玲说道,并缓缓地舔了舔猩红的大舌头。

“我不要!哼!”小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颊羞得出现两片红云。“你真恶心人,流氓!差点把吃的东西吐出来!”

猫小王、汪小李、虎大孙、兔大金则一脸茫然。

哈哈,这四个动物手下,也在我身边工作了上千年、上万年了,对人鬼之间的情事儿还是挺懵懂的。

我与小玲相视而笑。

4、你舌头上有了我的印记,便能尝出味了!

酒足饭饱,猫小王、汪小李、虎大孙、兔大金知趣地离开了,估计又去玩牌了。

我牵着小玲的手,到第一地狱的后花园“天堂园”(“天堂园”,号长以上级别、或是得到号长授权的人,方可进入的地狱私人花园)遛弯。大片的曼陀罗,红色、白色、蓝色、黑色的……开的特别漂亮,而且永不凋谢。

“小玲,你刚才为啥脸红的那么厉害呀?”我故意逗小玲。

“讨厌,你明知故问,哼!”

思绪回到9000多年前。

小玲刚被鬼差关押进第一分号,她没有像其他鬼犯那般哭嚎,安静地接受拔舌酷刑,甚至拔舌的时候也没哼声,她这特别另类的表现,令人好奇。

如果行刑时,她眉头不皱、眼睛里没有血丝的话,我甚至怀疑她是一个没有痛感的“死鬼”。

当时,地府还没改革,鬼犯受刑都是全天候的,进入拔舌地狱就意味着必须服刑整整1万年,特别痛苦。

当然,那时候第一分号关押的鬼犯也没现在这么多,也就1000来个鬼犯。我那时还是代理号长,同猫小王、汪小李三个24小时轮值。

每次到小玲拔舌时,我都会特别关注下她,因为我太好奇她的表现了,这绝对不是因为她是一个美丽的女鬼——她时刻忍受着拔舌的痛感,但却依然倔强的不哼声。

要知道,进第一分号的鬼犯都是爱说三道四之人,因此舌头都大,而且特矫情、没血性,受刑时无不是鬼哭狼嚎,小玲在其中简直是一朵奇葩。

有时我也会放下身段与她灵魂搭讪,希望能知道她如此另类的原因。但是她拒绝跟我灵魂交流,在拔舌时鬼犯是无法说话的,但是作为号长、狱卒却可以在他们受刑时,与他们进行灵魂交流,来记录他们的悔过情况,真心悔过是可以减刑的。

随着越来越熟悉,在她受刑的第1000年左右,终于不拒绝与我沟通交流了。

当然,或许她知道正式升职为号长的我,可能可以给她带来种种好处吧……

无论什么原因,她不拒绝跟我交流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孬事,虽然她一直拒绝告诉我她受刑时安静的原因。

毕竟在地府改革前,在第一分号打工真是太寂寞、太累了,24小时轮值制度,如同机器人一般做着拔舌动作,其他分号也差不多,这也直接导致了地府产生了大批男光棍、女光棍。

此时此景,有个漂亮女鬼犯聊天也挺好。

阎罗王看地府工作人员的单身光棍有点多,而且士气低落,便开启了地府新一轮的试点改革,宗旨就是“到点就下班,幸福一大家;众生皆平等,谁都有自由。”

同时进行了“减负”:号长保底完成1000个拔舌任务,剩余任务由狱卒完成,分号一天能完成对90%鬼犯的拔舌任务即达标。

从“减负”任务清单、权力清单来看,每个分号每天可以有10%的漏网之鱼不受拔舌之刑。而这10%的幸运名额,由号长圈定。

而代理号长则没有这个权力,或者说,干这个事风险太大,因为地府改革后不久,就处理了一例代理号长因徇私舞弊而被贬职为狱卒的情形,据说是同号狱卒举报的线索。

(额,思绪飘得有点远了……)

从这时候起,每天搭讪小玲就成了我的习惯。小玲也渐渐会主动找我搭话了,后来聊着聊着就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了……

当然作为号长的女朋友,她每天的拔舌之刑都免了。

此外,我还赐予了她珍贵的味觉。

要知道在拔舌地狱的鬼犯,都是不配拥有味觉的。这些鬼犯放风时喜欢穿梭于各大餐馆,看似大快朵颐,实际上吃任何山珍海味都跟吃土差不多味道,不过是用视觉上的刺激来弥补味觉的缺失。

“只要你舌头上有了我的印记,便能尝出味了!”我缓缓地舔了舔自己猩红的舌头,向小玲的嘴巴贴上去,小玲慌得不知所措,想要挣扎。

“别动,赐予味觉仪式一旦被打断,将会失败,到时需要重新再来!”小玲就这样木木的站在那里,任由我的舌头搅拌她的口腔,脸色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思绪回到小玲的脸上)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起了咱俩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坏笑着把小玲拥入怀中,深情地俯下脸庞,正想尝下她的香舌。

“咳!咳……”一个声音破坏了这温馨暧昧的气氛。

小玲一下子把我推开,脸刷的红成一枚蛇果。

5、我真的不介意你再找一个女朋友!

“赵号长,原来是你啊!”咳咳声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你是那个张?……张号长!也在啊!”一时记不起这个小姑娘的名字。

“赵号长贵人多忘事,这才一顿饭的时间,就忘了,我是张敏。”张敏冲我俏皮的吐舌头。

“这位是赵号长的女朋友吧,您好,我是张敏!”

“您好,我是…小…玲…”小玲似乎有点害怕张敏。

“你们先玩儿吧,我先走了…”“玩儿”字拉了很长的音。

这小丫头片子,第二次见面就这么放肆!

“勇,你跟她啥关系?”

“第二次见面,泛泛之交。”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女人的直觉真灵敏。

“额,今天我叔叔给我介绍的对象……不过我没答应啊!我有点心虚了,不过好像我也没做错啥事。

“勇,说真心话,我真的不介意你再找一个女朋友!我的刑期快满了,到时我们也就阴阳相隔了……”小玲眼里噙满泪水。

“她丫咋跑花园来了,还跑这么隐蔽的角落”我在心中喃喃自语,臭骂她一万遍。

“我不会再找女朋友的!我不管,到时我会想法跟你一起投胎!”感觉自己有点像浪漫的霸道总裁。

“根本没有办法,不是吗,勇?我知道这几千年里,你已经问过很多人了。”

唉,霸道总裁立马蔫成落水小鸡仔,毕竟小玲说的是实话。此刻只想紧紧的抱住她,几乎把她的灵魂实体都快压变形了。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让我跟小玲在一起?第n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用那个办法?

6、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残忍冷血,我们或许不合适!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新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工。

三个赖皮鬼的“万年拔舌”行刑正式启动。

猫小王从捉鬼袋扔出那三个赖皮鬼。

将三个赖皮鬼倒挂,机器人缓缓拔出他们的舌头。

对,地府很早之前就使用高科技行刑了,比阳间先进n多年。

而这“万年拔舌”是我的专利,不过是地府改革前的专利,那时候鬼犯少,我跟猫小王他们轮班时捣鼓出来的产品,可以应对二十四小时拔舌任务。

“万年拔舌”,就是在鬼犯10000年的刑期内,让受刑的鬼犯一直遭受着五花八门的拔舌痛苦。

而“万年拔舌极刑”,则是舌头在被拉长的过程,会被针一点一点的刺破,被刀一丝一丝的浅割。

极度的痛苦会让鬼犯大小便失禁,鬼犯的灵魂实体会被不断蚕食,内脏也会在倒立过程中不断呕出,冷血也会慢慢流干……痛苦至极,让鬼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一切直到在刑期届满的那一刻,舌头才会被拔出来。

上次行此极刑还是在10000年前吧,地府的工作理念还是“酷刑治犯”,我也因此被地府授予了“赵酷吏”的荣誉称号。

知识小tip:虽然鬼犯在阳间已经死透了,但到了阴间的灵魂是有实体的,一切跟在阳间差不多。】

三个赖皮鬼倒挂并被固定,此时此刻他们最大的动作幅度就是喘息、颤抖。

随着行刑开始,三个赖皮鬼的眼珠子充满血丝,并开始外鼓,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让你们三个不长眼的惹嫂子!同号鬼犯一并观刑,不得出声!”汪小李的话,把三个赖皮鬼直接吓尿了,这才刚开始就这般痛苦!

鬼犯们看到这行刑的过程,直呼吓人,有的甚至也吓得尿了裤子。

之前还抱怨拔舌痛苦的,此刻也都闭了嘴,噤若寒蝉。

“啊!……”小玲突然爆起,抱头尖叫。

“怎么了,小玲?”

“这么久才知道你真的这么残忍冷血,我们或许不合适!”

“我可是在为你出气啊,小玲!”

“不用为我出气,你真残暴!分手吧,赵大人!”小玲特别严肃,一点不像开玩笑的。

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护妻狂魔行为,会令小玲感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简直emo了!

“好吧,你刑期快满了,用不到我了,就把我踹飞了,呵呵,这个分手的理由真搞笑!”

“啥也别说了,赵大人,以后各自安好吧,我甘愿受刑,也不会做一个冷血无情之人的女朋友!”

7、情场失意,官场也失意,我之前爱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鬼?

我寻思小玲是受了刺激,分手不过是她一时的胡话,等过几天就好了。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这几天一直陪着小玲的猫小王,通过万鬼通反馈,小玲一直出于情感的崩溃边缘,睡觉时还时不时说梦话——“不要!啊…明明…”

“明明?明明你爱我?还是明明你不喜欢我?明明我爱你?或者是,明明?……”我的思绪很乱,毕竟小玲是我在地府谈的唯一的一个女朋友。

唉,失恋的滋味真不好受,感觉自己的精魄都有点蔫了。

“赵勇,我们是阎罗殿暗使一部(暗部的一个部门)的,请跟我们走一趟!”两位兔头蒙面罗刹突然出现,并不由分说把我捆了起来。

带走之时我给猫小王发了一条万鬼通讯息。

“赵勇,你知道为何带你来暗部吗!”威严的声音响起。

“接实名举报,你下班时间还对鬼犯动刑,与地府改革宗旨背道而行!现停职在阳光屋反省1年!”

“我……冤wan…”想了想没好意思大声喊冤,毕竟身份放这里了,号长!

反观自己这一路走来,仕途顺当,没想到在这里踩了雷。再就是谁举报老子,在心里画圈圈诅咒ta!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吃糠咽菜,悲催至极。

真怀念孟婆麻辣香锅的肉肉啊!

每天都要写反省书,还不让睡觉,关键是被关押的“阳光屋”光线太亮,也没法睡觉……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小玲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原谅我了没有?

……

“赵哥,你还好吧?”

“大金,你咋进来的?”

“赵哥,别先说这些了,猫小王在收到你的讯息后,立马联系了我们,我通过打听才找到这里的!抓你的兔头罗刹,跟我是远方亲戚,他说能关进阳光屋的犯的不是一般问题,让我快点说!”

“具体啥情况?”

“不是很妙,有实名举报,好像是四分号的,很奇怪,咱们跟四分号无冤无仇的!对了,赵判官也正在打听情况,好像并不是关禁闭一年这么简单,或许会深挖其他事情!”

“嗯,四分号举报?其他事情?是有点奇怪!”我陷入沉思。

“目前虎大孙暂时主持号里工作了。嫂子她……也挺好。”

“小玲原谅我了吗?”

兔大金支支吾吾的。

“快说,磨磨蹭蹭的!”

“赵哥,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伤心啊!”

我瞅着他,示意兔大金继续说下去。

“嫂子听说你被关了起来,没有一点担忧,反而很开心,说你罪有应得,恶人终有报!”

唉,更emo了,我之前爱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鬼?

后面兔大金说的话,都听不进耳朵了。

8、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咱们走着瞧!

为爱纠结了一天也没睡觉,对了,反正被关押的“阳光屋”这环境也没法睡……

还是理理自己的事情吧:感觉最近这几年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把10000多年的是是非非过了一遍,还是没大有头绪!

“赵号长,还好吧,赵判官让我来看下你,他来不是很方便。”

“咦?张号长,你咋来了?!”原来是四分号的代理号长张敏。

别人谁来我都不奇怪,四分号的代理号长来看我就有点意思了。我顿了顿,又回道:

“托四——分——号的福,我很好,张号长!”我故意把“四分号”拉的声音很长,并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敏。

“瞧您说的哪里的话,赵号长!”张敏明显神情一愣。又把话头一转:

“看来瞒不了您了,我也是专程来给您道歉的,怪我管理不力,有个手下听说我相亲失败,想为我出口恶气,举报了您!”

“哦,这样啊!那怪我咯!”我阴阳怪气的回张敏。

“估计您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已经令手下撤回举报了!赵判官也在为您四处打点!”张敏的话明显与兔大金的话有出入,有点意思了。

大脑飞速运转,“呵呵,张号长,你就别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咱们走着瞧!”

“赵号长…您说什么…唉,看来还是瞒不过你,赵勇!”张敏突然换了一副狰狞的面孔,熟悉的声音进入耳中。

“呵呵,只是小小诈你一诈,你就现出原形了,看来修行还是不够啊!张亮亮?”

“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赵勇!最讨厌你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却长着一颗极度聪敏的脑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从天堂园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好奇,一个代理号长怎么可以进入天堂园?直到刚才我也没确认会是你,但是你太不懂正直的赵判官了,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派任何同僚来看我的!没想到我诈一下就有了答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沉不住气啊!”我哂笑到,面对张亮亮这厮——曾经突然消失的“死对头、好基友”四号号长(正式的,不是代理号长哦),简直不想给他一点好气!

“你聪明又如何,赵判官罩你又如何,这次不照样栽倒我手里了?你最爱的小玲不照样也背叛了你,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张亮亮得意洋洋。

“你对小玲做了什么?!”我压低的声音,也盖不住我心中的怒气。

“我对小玲做了什么?我只是把她应该知道的真相告诉了她而已。”

9、千古奇案:怀了人胎的猫妖,是人、还是妖?

“什么真相?”

“哈哈,真枉你与小玲谈了这几千年的男女朋友,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别绕弯子,快说!”

“哈哈,你个白痴,你知道小玲是谁吗!”

我疑惑的瞅着张亮亮,内心在飞速盘算,到底他在打什么算盘。

“算了,估计你不知道,放心吧,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最喜欢看你讨厌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了,哈哈!”张亮亮似乎真的没撒谎?

“对了,赵酷吏,你的事还没完,你动用私刑的事已经在地狱炸开锅了,不好意思,就是我在舆论炒作,好像你之前的残暴的行径也被挖出来了呢!”

“你……何必呢,张亮亮!你这又是为了啥呢?”我突然有点慌了。

“为了啥?你不知道?!要不是你当年把她给处以极刑,那么我也早与她双宿双飞了!”张亮亮恶狠狠的语气中,有一种悲凉,应该是动了真情。

“她?她是谁?”我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你好叔叔的成名之作!”

“猫妖案?”我很疑惑张亮亮啥时候跟猫妖扯上关系了。

记得我叔叔赵判官刚上任不久,便遇到了地府万年以来未遇到的新情况。

一个猫妖吸取人的精华,怀了人的胎儿这种情况,猫妖到底是猫还是人?

这个问题看着没啥意义,但是对鬼犯来讲意义却重大:

背后嚼舌根,如果是动物,死后不必进入拔舌地狱;如果是人,则死后要进入拔舌地狱。

叔叔经过完美的理论和实践论证,最终定性:

怀了人胎的猫妖死后不宜归于动物,背后嚼舌根者,宜比照人类进拔舌地狱。

论证要点:猫妖虽本体为猫,但其吸人精华、暗怀人胎,则已具人之体征,亦有类人之思想,且能背后嚼舌根,恰证猫妖已脱离动物一类,更类人,故应判进拔舌地狱。

就这样,猫妖被判进入拔舌地狱受刑。

我叔叔赵判官判了这个案子后,被拔舌地狱的宣传分部发现了,层层上报,层层宣传,叔叔的大名——赵大法在地狱一下子声名远播,这个“千古奇案”也被纷纷点赞!

“那不对啊,你跟怀孕的猫妖有啥关系?难不成你是猫妖肚中娃的爹?”我坏笑的看着张亮亮,想看他被气出翔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张亮亮并没有生气,而是特别悲恸的神情,一字一眼的说道:“你!说!对!了!”

10、张亮亮,你恨我,我能接受!可是你可不可以听我狡辩……

这是怎么回事?看张亮亮也不像撒谎!他那时候是号长,怎么可能让猫妖怀了人胎?

不过这些倒是不那么重要了,关键是我知道了为啥得罪了我曾经的“死对头、好基友”张亮亮。

记得当年,地府的工作理念还是“重刑治犯”,恰好那时我发明了“万年拔舌极刑”受到表彰。

拔舌地狱宣传分部为了进一步提高拔舌地狱的地位和影响力,经过研判,趁着赵判官的案子还有余热,令我给猫妖施“万年拔舌极刑”,再刷一波热度。

我给猫妖行刑时,张亮亮打招呼让我放水,换“万年拔舌极刑”为其他刑罚,我没听他的,他就生气了,自此与我一刀两断,几万年的战友情说断就断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却因此也被授予“地狱标杆:赵酷吏”的荣誉称号!——

但这个称号一点也不符合我温柔善良的气质,而且这件事让我丧失张亮亮这位挚友(虽然平时两人对着干,但是也算是“欢喜冤家”,两人曾并肩作战万年抗敌),我不喜反忧。这就是我后来很烦别人尊称我为“赵酷吏”的根本原因。

地府十年大考核,拔舌地狱凭借赵判官的千古奇案,和我的“万年拔舌极刑”,荣登第一位次,虽然多发了阴钞,反而更不开心了——

因为在地府表彰大会后,拔舌地狱第四分号号长张亮亮莫名消失了,还用万鬼通给我留了讯息——一个字——“恨”。

现在,我知道了事情真相,也就明白张亮亮为何会为了一个鬼犯行刑而迁怒于我,并与我一刀二断了。毕竟在张亮亮看来,我不顾他的求情,而把他老婆猫妖折磨了一万年,顺带把他的骨肉给害死了!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受不了,更不要提与啥子仇人做朋友了!

“张亮亮,你恨我,我能接受!可是你可不可以听我狡辩……额,不对,是解释!”我真的太急于把真相告诉他了,嘴滑了一下,把话说俏皮了,唉!

“你!你!你!枉我们出生入死万年,害我妻,杀我儿,你还敢狡辩!!!”

“亮亮,你听我解释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大侄子还在,嫂子也没事啊!”

“我不可能相信你的鬼话,这不可能!你闭嘴!”张亮亮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刚才一直悲恸的眼神却突然亮了起来。

我知道这一刻他心中有了期盼,当然我也没撒谎。虽然他让我闭嘴,但内心应该是巴不得我继续说吧!

“额……那我闭嘴”我佯装委屈巴巴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段时间,张亮亮憋不住了:“你要是不骗我的话,要不你说说?”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现在你又让我说,那我说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凭啥听你的?!”

“勇,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刚才说的是实话,给老哥说说我老婆和孩子的下落,那么老哥这么多年的痛苦、自责也就木白受!”

11、亮亮,我说实话你别打我,其实嫂子、大侄子都一直在我身边!

(晚上没事慢慢写,争取14章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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